东方网记者包永婷7月29日报道:每个人都拥有大脑,但我们了解它吗?如果大脑的一部分被破坏了,它还能正常工作吗?人脑为了执行某个功能究竟是要用到全脑还是只要用到局部的脑?最新一期的行知读书会迎来了最年长的嘉宾——82岁高龄的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顾凡及。他以科学家探索脑科学的有趣故事,带现场的读者一窥大脑的秘密。
关于视觉,我们的眼睛是怎么看东西的?顾凡及记得,四十多年前,他带着四五岁的女儿去中科院看电影,碰到一位研究视觉的专家,她的女儿提了个问题:“我的眼睛那么小,我怎么看到世界这么大?”多年后,顾教授领悟到,实际上小孩误以为我们看到的就是我们眼睛内部的那个东西。
美国科学家克里斯托弗·科赫说过:“我们并不是用眼睛来看的,而完全是用脑来看的。”我们眼睛所看到的是要和我们的经验,也就是我们在世界里面到处走,到处用手摸,这些东西综合在一起形成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知觉。
众所周知,人类的眼睛前面像个透镜一样,光线通过晶状体落到眼睛底部的视网膜,这个时候是一个倒像。而且这个球是圆的,外面的世界落上去,要落到半球上面要起变的。但是我们看到的是正立的、没有起变的像。有就是说,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最后到大脑里进行了校正,并不是视网膜后面的那个像。
但是有的时候人也会看错,这就是错觉。顾凡及表示,最经典的例子是埃姆斯的“魔屋”,它会让人对物体的大小恒常产生错觉。在这间屋子中,若两个身高一样的人站在房间的左边和右边,会产生高度差距明显的错觉;而当人从屋子后面的一侧走向另一侧时,会有身材不断缩小或增大的错觉。
对于人的脑子要做一件特别的事情时候,到底到底要整个脑子还是脑子的一个部分,历史上有很多的争论。20世纪上半叶,美国心理学家卡尔·拉什利认为是整个大脑,他的依据是一个记忆实验。他将老鼠放入一个迷宫中,通过对老鼠大脑进行不同程度的损伤,来测量老鼠对觅食路线的记忆状况。实验的结果是老鼠大脑的损坏面积越大,其犯错的次数越多,由此,这位科学家认定记忆是分散在大脑各处的,与具体某处的关系不大。
然而,年一个叫亨利·莫莱逊的病例否定了这一研究结果。这名病人遭遇自行车事故而犯了癫痫,医生认为他的病灶在大脑中的海马体,通过手术切除了他的海马体。手术之后,他的癫痫不再发作,但他失去了对新事物的记忆能力,在医院找不到路,不认识医护人员,但对动手术之前的事情却记得很清楚。通过莫莱逊的案例,人们发现人类的记忆可以分为两种:成熟性记忆和技巧性记忆,成熟性记忆的丧失不会影响另一种。这也证明了记忆不是是分散在大脑各处的。
莫莱逊并非个案,顾凡及还提到了失忆病人韦尔林的故事。这位病人的海马体因脑炎损坏,只有短时记忆,会迅速忘记上前几分钟自己做过的事。而他同时也是一名钢琴家,他依然保有弹钢琴的技巧。
就在这个月中旬,国际脑研究组织-凯默理(IBRO-Kemali)基金会评奖委员会宣布:第12届IBRO-Kemali国际奖的获得者,为中国浙江大学医学院神经科学研究中心的胡海岚教授。“我们对于脑的研究确实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,比一百年前知道的要多得多。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得多。所以脑的研究还是一个待开发的大陆,还是有待有志者去进行研究。”顾凡及说。